
1945 年的春天刚过,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就开始慢慢散了 —— 欧洲战场先一步迎来了终局。意大利那边,墨索里尼这个法西斯头子被游击队抓住,最后被绞死在米兰的广场上,意大利政府见势不妙,早就撇清了和法西斯的关系,乖乖站到了反法西斯同盟这边。
德国更不用说,希特勒躲在柏林的地堡里,看着苏联红军的炮火把柏林炸得稀烂,直到红旗插上国会大厦楼顶的消息传来,他知道没退路了,干脆举枪自杀。随着这两个法西斯核心国家的垮台,整个欧洲大陆彻底解放,那些被德军占领的国家,终于能喘口气了。
但仗打完不代表事儿就了了,美、苏、英这几个打赢的大国,心思马上就转到了亚洲。一方面,日本还在太平洋和东亚死扛,得赶紧收拾掉;另一方面,更重要的是分好处 —— 欧洲的地盘刚分完,现在该轮到亚洲这块肥肉了。说白了,这就是当时大国之间最核心的事儿:谁能在亚洲占更多地盘、拿更多利益,谁就能在战后的世界里说了算。
其实早在欧洲的仗还没完全打完的时候,苏联的斯大林、美国的罗斯福、英国的丘吉尔这三位 “老大”,就已经私底下把欧洲的地盘给分好了。这种划分说起来特别儿戏,没有什么正经的谈判流程,就是丘吉尔随手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,斯大林拿根蓝铅笔在地图上随便勾几下,就把欧洲几十个国家、好几亿老百姓的命运给定了。
比如波兰的边界,就这么被他们一改,整个国家的版图都挪了位置;东欧那些小国,直接就被划进了苏联的势力范围。也正因为分的时候太敷衍、太随意,后来两边坐下来聊的时候都有点尴尬,丘吉尔甚至还跟斯大林说 “关系到千百万人生死的问题上,有些草率了,不如我们把这纸条烧掉吧?”,可斯大林只冷冷回了句 “留着吧”—— 规矩一旦定了,哪有说改就改的,就算再草率,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。
这事儿的关键节点,就是 1945 年 2 月在雅尔塔开的那次会,就是这三位老大凑一块儿开的。这场会议看着是商量怎么结束二战,其实就是给战后的世界定规矩,直接影响了接下来几十年的世界格局。
会议上主要聊了两件大事:第一件是美、苏、英仨国家怎么处理战败的德国,还有怎么把欧洲的地盘分成各自的势力范围;第二件就是苏、美怎么收拾还在顽抗的日本,以及怎么划分远东的势力范围。
斯大林在雅尔塔会议上早就打好了算盘,他跟罗斯福私下谈的时候,明确提出了苏联出兵打日本的条件:首先要保住蒙古的现状,其次要把 1904 年日俄战争中丢的权益拿回来 —— 比如库页岛南部要还给苏联,大连港要国际化但苏联得有优先权益,旅顺港要租给苏联当海军基地,还有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得中苏合办,苏联占主导。
罗斯福为了让苏联赶紧出兵打日本,没跟中国商量就答应了这些条件,丘吉尔后来也在协定上签了字,完全没把中国这个盟友放在眼里。后来有人评价这场会议,说 “这是大国用小国的利益做交易”,一点都不假。
这一时期的世界,最大的变化就是老牌强国的没落和新超级大国的崛起。德国不用提,打输了仗,国土被美、苏、英、法四国分区占领,彻底没了大国地位;英国呢,从原来的 “日不落帝国” 变成了二流国家,连自己家门口的事儿都得看美国脸色。
而苏联和美国,靠着二战攒下的家底,成了能说了算的两个超级大国。苏联在二战中打垮了德国最精锐的部队,光是红军就有 1200 万人,工业产能也蹭蹭涨;美国更厉害,本土没挨过一颗炸弹,还靠卖军火赚得盆满钵满,工业产值占了全世界的一半,黄金储备占了四分之三。
那时候美国的总统还是罗斯福,因为常年的劳累让他的健康越来越差。1945 年 4 月,就在德国投降前几天,罗斯福在佐治亚州的温泉别墅里突发脑溢血去世了,没能等到反法西斯战争的最终胜利。
接替他当总统的是杜鲁门,一个从密苏里州农村出来的律师,没什么国际视野,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。罗斯福活着的时候,压根没把杜鲁门当成接班人来培养,就连美国偷偷搞了三年的 “曼哈顿计划”,杜鲁门都一无所知。
这个曼哈顿计划可不是小事,前后花了 20 多亿美元,动用了 10 多万科研人员和工人,就是为了造原子弹。杜鲁门第一次听说美国已经造出原子弹的时候,整个人都懵了,缓过神来之后,又觉得这是个能拿捏苏联的大筹码。
后来在波茨坦会议上,他故意在斯大林面前显摆,说美国有了一种 “破坏力特别大的新武器”,可他不知道,苏联的情报网早就把曼哈顿计划摸得透透的 —— 美国原子弹刚在新墨西哥州试爆成功,苏联间谍就把核心的设计图纸和数据送回了莫斯科,杜鲁门想靠原子弹吓唬苏联的想法,从一开始就落了空。
这边美、苏、英在国际上争来争去,那边意大利和德国投降后,日本的败局其实早就定了。不光这些大国看明白了,咱们陕北窑洞里的共产党领导人,也早就把局势看透了。
毛主席作为共产党的核心,从 1934 年带着红军开始长征,几千人的队伍突破几十万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,到后来在陕北扎下根,慢慢建起了覆盖众多人口的抗日根据地,手下有 91 万正规军、200 多万民兵,还有无数支持共产党的老百姓,他的领导地位,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和决策中,被所有人认可的,没人能动摇。
那时候周恩来、朱德、刘少奇、任弼时这些人,都是毛主席最得力的帮手:周恩来擅长谈判和统战,朱德是红军的创始人之一,打仗经验丰富,刘少奇管党的组织建设,任弼时则是负责后勤和干部工作。
有这些人在,共产党的决策层特别稳固,就算是苏联的斯大林,想靠共产国际的名头左右共产党的决策,也根本办不到。比如之前斯大林还想让共产党跟国民党妥协,让出一些根据地,可毛主席和党中央坚持要捍卫人民的利益,压根没听他的。
我党清楚得很,打跑日本只是第一步,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。当时蒋介石的国民党政府,手里有美国的支持,还有几百万军队,早就盯着共产党的根据地了。
时间到了 1945 年 8 月 6 日,这一天成了日本的噩梦。美国的 B-29 轰炸机往日本广岛扔了第一颗原子弹,这颗名叫 “小男孩” 的原子弹,在离地面 600 米的地方爆炸,瞬间产生的高温把广岛市中心变成了火海,爆炸的浓烟冲到四万英尺的高空,十几万人当场死亡,更多的人后来死于核辐射。
日本天皇本来还想号召国民 “玉碎”(就是拼到底),看到广岛的惨状,彻底慌了,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,没立刻投降。斯大林一看这情况,知道不能再等了 —— 要是等美国把日本彻底打服,苏联就捞不到远东的好处了。
他马上下令,让早就驻扎在中苏边境的 150 多万苏联红军动手。这支军队可不是杂牌军,是苏联从欧洲战场调过来的精锐:有上万门大炮、5000多 辆坦克、3000多 架飞机,还有太平洋舰队和阿穆尔舰队配合。
为了这次进攻,斯大林几乎把苏联最能打的将领都派来了:华西列夫斯基元帅,打德国的时候立过大功;麦列茨科夫元帅,是列宁格勒保卫战的英雄;马利诺夫斯基元帅,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打垮了德军的增援部队。这些元帅到远东的时候都用了化名,就是怕被日本的情报人员发现。
1945 年 8 月 9 日零点 10 分,苏联红军从东、北、西三个方向,在四千多公里的战线上越过中苏、中蒙边境,向盘踞在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发动了突然袭击。
关东军是日本的王牌部队,有近 100 万人,装备在日军里是最好的,还在东北修了很多坚固的工事,比如绥芬河的筑垒地带,光火力点就有 400 多个,日军觉得靠着这些工事能守很久。
可苏军的打法特别猛,先用密集的炮火把日军的工事炸平,再派坦克冲锋,步兵跟在后面清剿。就说牡丹江这一仗吧,苏军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,就把绥芬河的火力点全端了,控制了牡丹江全境,关东军的防线一下就崩了。
就在苏军出兵的第二天,也就是 8 月 10 日,美国又往日本长崎扔了第二颗原子弹,这颗名叫 “胖子” 的原子弹,让长崎也变成了一片废墟。这下日本天皇彻底扛不住了,赶紧让日本政府通过瑞士、瑞典这些中立国,向同盟国提出投降的请求。
可这时候杜鲁门才反应过来,自己被斯大林摆了一道 —— 苏联之前在亚洲战场没出多少力,现在借着打关东军的机会,一路往南推进,不光占了东北的不少地方,还快打到朝鲜半岛了,明显是想捞最大的好处。
可当时美军根本没法跟苏联争,因为他们还在太平洋的小岛上跟日军死磕:硫磺岛战役,美军打了一个多月,死了 6000 多人;冲绳岛战役,更是牺牲了 12000 多士兵,日军的神风特攻队还在玩命撞美军的军舰。美军就算想往东亚大陆调兵,也得花好几个月,根本赶不上。
没办法,美国只能赶紧跟苏联谈判,核心就是抢朝鲜半岛的控制权。那时候苏联军队已经推进到朝鲜的平壤附近,快到鸭绿江了,美国谈判代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只给手下两个参谋半小时时间,让他们赶紧划一条双方都能接受的分界线。
谁也没想到,这随手画的一条线,就是后来有名的 “三八线”,把朝鲜分成了两半,也为后来的朝鲜战争埋下了伏笔。
苏联出兵东北这事,从头到尾都没提前跟中共中央打一声招呼。斯大林这么做,其实是憋着气 —— 他不满共产党不肯完全听他的安排,想借着出兵东北,在东北占点便宜,也给共产党一个下马威。
可毛主席一眼就看穿了斯大林的心思,也立刻意识到,东北对共产党来说太重要了。东北是当时中国工业最集中的地方,有鞍山的钢铁厂、沈阳的兵工厂、抚顺的煤矿,还有完整的铁路网,旧中国一半以上的工业都在东北。
要是让苏联占了,或者让国民党抢了去,共产党想发展壮大就难了。所以毛主席马上召集开会,就是七届一中全会,把延安的核心干部都叫过来,会议就一个核心内容:让刘伯承、邓小平、林彪这些能打仗的高级将领,赶紧去各个战场指挥,尤其是要抢在国民党前面,把东北拿下来。
会后毛主席、周恩来、刘少奇这些人就忙起来了:毛主席一天要见好几拨干部,给他们布置任务;周恩来忙着跟各方联络,协调物资;刘少奇则负责起草各种命令和委任状。
可就算所有人都连轴转,还是赶不上形势 —— 那时候没有高铁、没有飞机,靠骑马赶路,从延安到东北得一个多月,到华北也得十几天,等将领们到了前线,黄花菜都凉了。
在这种情况下,党中央想了个办法:
借用驻扎在延安的美军观察组的运输机送这些将领。这个事交给了八路军参谋长叶剑英来办。
叶剑英很会跟人打交道,他先去找美军观察组的人,先感谢他们帮忙搜集日军情报、一起抗日,然后装作轻松的样子说,想借他们一架飞机,送一批 “基层干部” 回八路军前方总部。至于具体是哪些人,叶剑英压根没提,美军那边也没多想 —— 他们主要是想和延安保持合作,没必要追问这些细节,当场就答应了。
负责这次特殊任务的飞机,是美国制造的道格拉斯运货机,非常简陋:舱门又小又关不严实,里面只有简单的铁架子当座位,起飞的时候甚至得靠人推才能启动发动机,光这飞机本身就够让人捏把汗的。重要的是,这一路上要经过国民党的控制区,万一被国民党的战斗机发现,肯定会被打下来。
当时在延安给美军观察组当联络员的黄华,去检查飞机准备情况。他走到飞机舱门口一看,当场就惊了:哪里是什么基层干部,里面居然是刘伯承、邓小平、林彪、陈毅、陈赓、杨得志、江华等 20 位核心将领。这可都是能决定战局的大将领!
黄华马上就意识到这趟飞行有多危险:一是飞机要飞经日军控制的同蒲铁路沿线,那里到处都是日军的高射炮,一不小心就会被打下来;二是这些将领都不会说英语,万一遇到突发情况,根本没法跟美国飞行员沟通;更重要的是,这些人是咱们的核心力量,要是出点意外,比如飞机出事或者被敌人截住,后果不堪设想。
黄华是燕京大学毕业的,英语说得特别好,也是延安少数能跟美国飞行员顺畅交流的人。他赶紧找到负责现场协调的杨尚昆,说想跟着这架飞机一起走,护送将领们到太行山的八路军前方总部。杨尚昆觉得这个主意好,有黄华在能解决沟通问题就答应了他一同随机行动。
飞机起飞的时候,延安的干部都站在机场边上,揪着心看着飞机飞走。就连打过无数仗、见过大场面的叶剑英,都忍不住祈祷。
毛主席也没回窑洞,就站在机场的土坡上,看着飞机的影子慢慢消失在天边,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,半天没说话。
好在飞行员是美国人,国民党不敢随便打美国的飞机,这架飞机才一路平安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前线总部发来电报:飞机安全降落了!
听到这个消息,延安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毛主席回到窑洞,让警卫员烤了两块红薯,慢慢吃了起来。他表面上还是很淡定,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来,他眼里的紧张和焦虑都没了,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—— 这一步险棋,他走对了。
这趟飞行,给前线的将领们省了近两个月的时间,这两个月,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。刘伯承、邓小平下了飞机,立刻赶到山西,指挥上党战役。
当时国民党军队想抢占上党地区,刘伯承和邓小平带着部队,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,消灭了国民党 3 万多人,打赢了抗战胜利后对国民党的第一仗,也给了蒋介石一个下马威。
陈毅则直接去了山东,接手了山东战区的指挥权。山东是共产党的重要根据地,有几十万民兵和正规军,陈毅到了之后,很快就稳住了局面,后来又和粟裕配合,打了孟良崮战役等一系列大胜仗,成了华东战场的主力。
最关键的还是林彪和罗荣桓,他们下了飞机就直奔东北。那时候国民党的杜聿明还在从广州往东北调兵,等杜聿明带着部队到东北的时候,林彪已经在东北收编了日军留下的武器装备 —— 光是步枪就收了几十万支,还有几百门大炮、几十辆坦克,组建起了十多万人的东北民主联军。
这些部队后来发展成了东北野战军,也就是四野,为后来辽沈战役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要是没有这架飞机,这些将领靠骑马赶路,至少得一个多月才能到前线。等他们到了,杜聿明早就把东北的重要城市都占了,日军留下的武器也被国民党收走了,到时候共产党想在东北立足,就难上加难了。
1945 年这一年,发生了太多改变中国命运的事儿:二战结束,日本投降,美苏争霸,国共对峙。而毛主席的那个冒险决定,成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笔。他不是赌徒,而是靠着对局势的精准判断,和对时机的牢牢把握,才敢走这步险棋。
这一步棋,不光让共产党抢在了国民党前面,占了战略优势,更重要的是,让共产党有了稳固的后方和强大的军队。后来的事实也证明,东北成了共产党的大后方,为全国解放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兵力和物资。
辽沈战役、平津战役、淮海战役,三大战役打下来,国民党的主力被消灭,共产党最终解放了全中国。
回头看这段历史,能清楚地发现,在历史的关键节点,一个正确的决策有多重要。毛主席和共产党的领导人,没有被大国博弈的复杂局面吓住,也没有被眼前的困难难住,而是始终把中国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,靠着智慧和勇气,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,最终带领中国人民建立了新中国。
这不是偶然,而是必然 —— 因为共产党始终站在老百姓这边,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,该做什么。那些在老式运输机上的将领,那些在窑洞里熬夜工作的领导人,那些为了新中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,他们的付出,最终换来了一个独立、自由、民主的新中国,也让中国彻底摆脱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命运,站在了新的起点上。
资料参考:8·25山西长宁秘密空运《解放战争前一次普通飞行为何事关中国命运?》 ——人民网 记者:张振文《叶剑英向美军“借”飞机》—— 人民政协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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